“要不就這樣吧?”

「Lo sien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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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一定对(?)

>亲情向 是糖!


日落了。


伊莎贝拉仍在继曾为胜利作辅的海峡,仅是其间的风光不如先前的悦目了。

骄阳渐而西沉于海平线。


鸥鸟翔于船骸之上,其鸣叫声与海风此时掺杂着耳鸣却显得尤其刺耳。西沉之阳的光渐而使海面染上了红色,但在伊莎贝拉的眼里,这一切也无异于黑夜了。鲜血与海水染深了本在船只之上的旗帜,染深了战士们的刀刃,染深了伊莎贝拉外套的内侧。


局势已经无法挽回,伊莎贝拉只能看着敌人扬长而去,或者逃走。她的发圈也已在不知何时遗落了,于是深棕色的微卷长发就这么披散而下。

斧头显然是受了损,它然经伤痕累累,正同无敌的舰队一般。即使伊莎贝拉仍旧伫立于此,也无法凭自己独自一人向敌人再次发起进攻来为自己这方赢得优势。


确实,有些痛啊。


伊莎贝拉将船长的帽子重新带上,朝着敌人离开的方向抬起了铁斧。她食指指腹紧贴着斧柄,唇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包括对着敌人的警示也说不出口——这是迄今为止最为狼狈的时刻。她有些分不清暗红的地方究竟是自己的伤口还是同伴的血,只觉得哪一处都带着钝痛。


属于舰队领袖的外套被伊莎贝拉松松垮垮地披上,兴许是为了应战而卸去了不必要的衣物,她的上身除去作为抹胸的黑色紧布外,已经没有其他多余的衣物了。

银质的十字架项链被握在手中,伊莎贝拉的黑色短跟长靴踩在吱呀作响的甲板上,提起略微受损的斧子转身离开这令人不悦的地方。


这是已经摆在面前的、失败的结局了。



伊莎贝拉回到了熟悉的土地。她并没有立刻投身于令人头疼的情报获取与战况观察当中,因为这个时候去做那些工作是没有结果的,是没有必要的。


「嘛——算了,虽然损失了很重要的舰队但是还有下次!」


伊莎贝拉笑着这么和担心失落的国民们说着,这不过是舞曲的低潮。几乎没有人见到过她真正垂头丧气的时候,她如同马德里的阳光那般灿烂。只要弗拉明戈的红裙仍在复古的广场前转动,只要国旗仍在码头港口飘扬,伊莎贝拉的热情、也便是这个国家的热情,便不会西沉。

至少伊莎贝拉从来都是这样。因为这里是热情的国度,而她是伊莎贝拉·费尔南德斯·卡里埃多。


“唔呜、哇…!!真是的,都说了给我让一下啦!!”


“查瑞拉…?!”


在众人之中显得极小声的、对于她而言十分熟悉的稚嫩声音传入了耳中,伊莎贝拉在人群中寻找到了那个衣着熟悉的小女孩,不由迟疑了片刻。「为什么会跑出来?」「没有人发现吗?」诸如此类的问题一个个从伊莎贝拉的脑海里冒出来,但她最先关心到的是身上的血和伤要被那穿着仆人的裙子从不愿意干活的小女孩看到了。


“西/班/牙——!你在那里不要动!我要过来了噢!!”


显然查瑞拉只是听到了伊莎贝拉的声音而提高声量,听起来像警告一般的语气倒是很可爱。在自己进入查瑞拉的视线之前,伊莎贝拉几乎可以说是熟练地拿外套内侧略略擦过斧头上还未完全干掉的血,然后不假思索地将外套规规矩矩地穿好,把手臂都放到袖子里-除去没扣扣子这点以外的确是规规矩矩。


她盖住了伤口,将斧头还没擦干净的一面朝着地板轻轻搭着,直到用空出来的那只手轻轻拉住了人群中的查瑞拉为了自己不被人挤走而抬起来的小手臂。


“呼呜…我差点要被挤走了啊笨蛋!你又在我休息的时候跑到哪里去了啊!我醒来的时候早饭都凉了——”


查瑞拉似乎有些仓促。她甚至没有把衣服上的脏尘拍掉,手上似乎也是有着那不常动的扫帚的细尘。如果是着急来迎接她的话就好了,伊莎贝拉这么想着-但显然收到的只是一堆抱怨。

不过这才是正常的查瑞拉啊。还是笑着的伊莎贝拉这么一想,莫名地放心了些。


“Lo siento…查瑞拉。”


查瑞拉似乎为伊莎贝拉这样出口的道歉而迟疑了,也许是听不懂或是根本没有认真听,她的抱怨便停了下来,如同哑语一般最后终于是只能蹙眉鼓着嘴轻哼。伊莎贝拉才想起来自己刚才想要做的是什么,于是于群众散去的地方在查瑞拉面前撤后两步曲腿单膝着地,一手持斧斧头朝地斧背轻搭地面,没有持斧的手搭在自己胸口前上身微微前倾阖眸。


——Lo siento mucho.。


查瑞拉这次读懂了伊莎贝拉用西班牙语所想表达的意思。


伊莎贝拉第一次从海战回来看到查瑞拉时便做过这样的动作。这似乎被伊莎贝拉当做是唯一能让查瑞拉感到她切切实实的心意的举动。


“干什么啊你、这么突然的…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还做过这个动作,我不吃这套了!”


小女孩明显是故意这么说着,面部却毫未察觉地带着些淡红。查瑞拉似乎总是将伊莎贝拉这样细心的举动理解成对自己不成熟的关怀,所以她大部分都是刻意以挖苦的形式回馈。但这毫不妨碍伊莎贝拉读懂她真正的意思。


擅自离开算什么啊,不过活着回来还真是算你幸运了。

查瑞拉的心声与伊莎贝拉的解读重合了。


查瑞拉自然是听说了战况的,但是她面对伊莎贝拉的笑容却根本没有想嘲笑或安慰她的理由。她甚至为此别扭了很久甚至有些落败的幻觉。伊莎贝拉一直以来都如同不沉之阳,她的热情从不消减。她曾经为了自己而受上司的谴责但仍不愿意放手舍弃,她毫无声响地出战并伤痕累累地回归,她试图将伤口全部隐藏起来不让别人担心。


这些发生的一切,查瑞拉是察觉得到的。伊莎贝拉从未发现这一点,她总会在某些地方变得十分迟钝。她们总有那么一两处无法领会到的彼此的心意,但是能领会彼此间最本质的情感。


Lo siento-对不起。


这是几度出现在床头柜的信纸上,出现在远方传达的讯息里,出现在查瑞拉身边人的口中的句子。


也是查瑞拉为数不多的听得懂的西班牙语之一,兴许-是她记得最清楚的一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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